父亲是在我14岁那年秋天脱离家的,带他走的是一个艳丽时尚的女子,据说是县城里某理发店的老板。小镇炸了锅,走在街上,我以为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着这百年不遇的香艳事。那天母亲在镜子前站了一下昼,我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仔细地端详自己,她老了吗?实在她不老,她的头发还很长很黑。我和姐姐不敢语言,呆呆地看着镜子里母亲那呆呆的脸。邻近黄昏,母亲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嚎叫,而且扯破了自己的上衣,跑到了外面。她疯了,我和姐姐经由痛哭缄默之后,接受了这个现实。17岁的姐姐自动辍了学负担了家中的一切,她的眼神也变得凛厉了:弟弟,你太小,你上学,我供你! 姐为我扛起了倾下来的天空,我又看见了太阳。 母亲时好时坏,我时常会看到她坐在家门前的树墩上,粗拙的手抚摸着胸前的心型吊坠儿。吊坠儿是父亲出差的时刻给母亲买的,母亲从来禁绝我和姐姐碰它,母亲怕我们弄坏它。姐说,吊坠是纯玉做的,雪白透明,代表着父亲对母亲的爱。我不懂什么是爱,影象中却从没有怙恃打骂的痕迹,他们总是带着一种我无法解读的微笑看着对方,这样的两个人也会分手吗? 亲戚们说,父亲和母亲是青梅竹马,青梅竹马,可是没想到啊……我懂了,这世间什么事都存在变数,不要容易地支出容易信赖某个人,否则就像母亲一样弄得鸡飞蛋打体无完肤。 我长大了,考上了大学。结业后,我选择回到本镇的中学教书,照顾精神失常的母亲是我返乡的一个主要原因。 母亲老了,她的头发不再黝黑,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。她的精神却没有好转的迹象,经常会神秘地消逝,害得我满世界找她。休息日,我也会陪着她。夕阳西下,母亲专注地注视着前面,她的身影映照在夕阳的余辉下那么凄楚,我不忍呼叫她,我知道,那是父亲决绝而去的偏向。 有了怙恃的前车之鉴,我抗拒恋爱,虽然也有几个女孩向我表达好感,我均置若罔闻,我畏惧倒戈畏惧诱骗,我已经三十岁了,却依然孑然一身。 7月的一天,我正在办公室里挥汗如雨,手机响了,是姐姐。她用哆嗦的语调说,弟弟,爸回来了! 我愣住了,这个人我已经把他挥去了,谁知若干年后,他又在我的生命中泛起了! 母亲的小屋屋门紧闭,轻轻地推开门,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又生疏的背影。 母亲很平静,甚至可以说很含羞,她就那样注视着父亲,那种眼神我无法形容。突然父亲张开了双臂,他走上几步牢牢搂住了母亲。我看到了依在父亲肩膀处的母亲,她的微笑居然那么美。 那天,准备好的斥责父亲的话,我和姐姐一句也没说,我们只是不停地流泪。当初我没有预料到父亲会脱离,今天我同样没有预料到父亲会回归,而面临归来的父亲母亲会是这样的状态!她的心里只有爱,没有恨! 下昼,阳光已不再刺眼,父亲和母亲相依站在院落里,疲劳的父亲挽着母亲的手,他的心里到底有若干愧疚,我无从知晓。母亲胸前的吊坠照样那么光灿夺目,就像她的心灵贞洁透明。 元旦,我娶亲了,我的妻子是镇中的英语老师,她暗恋了我三年。我终于放下了对恋爱的恐惧,恋爱虽然让人忧伤让人痛苦让人绝望,但她始终都是美妙的!(网友供稿),心晴设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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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友评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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